,也受了几分打量目光。女儿与女婿被盖过了风头,他一时有些坐立不安,竟忘了看顾身边的小儿。
虞蔚兰的目光直直盯在上首。若是让人察觉了他这般姿态,恐怕当即就要检举他御前不敬之罪了。
从前只偶尔听过朝堂深似海之类的话。他只顾埋头典籍中,把这些话当成钻营小人的妄言。如今,不过是宴饮上的一次送礼之事就让他感受到朝堂人心中的诡谲。
他心中滋味杂陈,一时难以言说。
旁观者尚且如此,那正处于暴风眼的长姐与姐夫又怎会好受?
虞蔚兰一时想得入迷,连分给对面女子的余光都少了几分。
虞莞倒不知道她看了薛晏清一眼,竟惹出诸多猜测想象。薛晏清反而是看上去最心如止水之人。
“何事?”他问道,气定神闲地举起茶杯,丝毫未被群臣所扰。
虞莞的笑容更真切了些:“无事。”
她反而对先前心中的不安哭笑不得。
薛晏清心性非比寻常,眼下这点风浪怎能动摇他些许?
果然是自己多虑。
她自是不知道,薛晏清早就屡次因她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唱名在满殿人各怀心事中继续。
有了薛元清专美于前,熙和帝看到余下贺礼,眼中的惊艳也淡了下来。
大小官员们挖空心思,敬上花样迭出的佛像、经书、贡品,都在三颗舍利子面前败下阵来。
这让他们叫苦不迭。
本朝官员俸禄不厚。许多京官儿一年的俸禄都不够买一尊玉像,都是用任上捞来的油水儿填补。要是有些作用还好,可薛元清这般一搅和,真像投石问水,听了个响,连点水花都没溅起来。
何况,薛元清岳家是柳詹事,那可是与六部尚书平行的实权官。他们位卑权小,怎比得上如此庞然大物的能量?
他们脸色略有不忿,却敢怒不敢言,只在看向薛元清时眼中有些许哀怨之色。
有些人的眼神微微变了。
薛元清上台,最倚重的必然是陈家人与柳家人。他们这时才凑上去,只能喝几口汤,捞不到油水。
“这你都预料到了?”虞莞轻声。
薛晏清一时无言以对。
这哪里是他预料的?是他命兀君在京畿附近的当铺中提早购置了一批观音玉像,再高价少量地流出几尊,渐渐把这市场炒热。
官员们为了入手一尊玉像不得不花一大笔银子。纵然薛元清出了风头,他们肉痛之下也不会与之共情,反而会把他当成自己小算盘落空的罪魁祸首
只是这手法实在有些见不得光。他做得果断,此刻对着妻子澄澈的目光却难以启齿。
“不是。”薛晏清最终否认了。
虞莞点了点头,要是能预料到这地步,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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