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陌生人?他是你丈夫!”
听到燕清歌的话,被人围着安慰的曾怡推开人群,站起身大步走到燕清歌面前,狠狠给了燕清歌一巴掌。
响亮的巴掌声在葬礼上响起,议论声骤然停止。
所有人都看了过来,燕清歌捂着自己的脸,感受着自己发热发烫的左脸飞速膨胀。
燕清歌看着曾怡,突然间想起萧晴的话。
萧晴说程家人瞧不上她。
她上辈子和程家人几乎没有什么接触,只见过曾怡寥寥几面,误将客套当做了关心和体谅,把萧晴的话当做了胡言乱语。
现在想来,比她更了解程家的萧晴,或许更加了解自己这个婆婆的性格。
她的儿子是她掌心里的宝,别人家的女儿就是破烂的棉袄。
“妈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程易潇将燕清歌拉倒身后,用身体将燕清歌挡住。
曾怡瞪着自己的大儿子,“易潇,你到现在还维护这个贱人?你弟弟尸骨未寒,她就在外面乱搞,她把你弟弟当做什么了?”
程易潇皱紧眉,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自己母亲顶嘴,回头看向燕清歌,“清歌,对不起,我没想到让你来这一趟会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,我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燕清歌敛下眉眼,轻轻摇了摇头脑袋,“不用了,我自己可以走。”
在渐起的人声鼎沸中,燕清歌形单影只的往外走,接受着来吊唁的客人的注目礼。
燕清歌低头看着路,躲着所有人的脚,向来挺直的脊背第一次显得微微有些驼。
走到外面,准备打车,燕清歌才想起自己没带钱包。
燕清歌站在路边,不知道该随便找谁借点钱打车还是走个一天一夜走回家。
一辆黑色的世爵停在燕清歌面前。
燕清歌抬头看去,是莫枕书。
棱角分明的轮廓,薄削的嘴唇,英挺的鼻梁,犀利的眼眸,尖锐的五官平日里被儒雅的气质所遮掩,此时沉着脸终于显出几分凌厉。
“上车吧。”莫枕书穿着黑色西装,胸前别着白花,显然是来吊唁的。
犹豫片刻,燕清歌上了车。
系安全带的时候,燕清歌淡淡道:“在程家人眼里,我是淫妇,你是奸夫,你还敢来,是真不怕死?”
“我没有碰你,事实上不构成奸夫淫妇。而且他们不知道替你接电话的是我,所以你在他们眼中是淫妇,我却不是奸夫。”
燕清歌浅浅看了眼莫枕书,突然间笑了下,扭头看向里面闹哄哄的人群。
明明是葬礼,却热闹得像是早间菜市场。
捕捉到燕清歌唇角的笑,莫枕书问道:“你在笑什么?”
“他们说我丈夫死了,非要我哭丧着一张脸,就连你也见不得我笑?”燕清歌瞧着外面,满脸的嘲弄。
莫枕书启动车,唇角上扬,“你自然可以笑,我很喜欢你的笑容,你笑起来很漂亮。”
燕清歌似是天生反骨,莫枕书说喜欢她笑,她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不见。
“莫枕书,我不相信程廷葳死了。”
瞥了眼燕清歌,莫枕书淡淡道:“他可以在你心里永远活着。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就是觉得,我没那么大本事,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害死。”
莫枕书微微皱眉,没理解燕清歌的话。
半晌之后,莫枕书才给予回应,“他的死,和你无关。”
燕清歌看着外面已经距离程家有一段距离的景色,淡淡道:“如果他死了,就是我害死的。”
莫枕书再度沉默。
燕清歌手托着头,“我不相信自己有颠覆世界原本模样的本事,所以程廷葳绝对没有死。”
这就是燕清歌的逻辑和道理,看似蛮不讲理,实际上也蛮不讲理。
莫枕书只当燕清歌太难过,伸手握住燕清歌的手。
燕清歌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,淡淡道:“我不会因为别人骂我和你是奸夫淫妇,就真的和你当奸夫淫妇。”
莫枕书没有再碰燕清歌,微微皱起眉,“你要替程廷葳守寡?”
“如果他真的死了,那叫做守寡。但他没有死,我只是在等他回来。”
“那你要等他多久?五年?十年?二十年?”
“或者他回来,或者我死亡。”
“燕清歌,一生很长。”
“我剩下的人生或许还没有你所说的十年二十年那么长,只希望我死的时候,他能赶回来替我收尸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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