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以相识的种种,封越忍不住嘴角翘了翘。
可是又想到现在,封越忍不住将头埋得更低。
“妈妈你不怪我喜欢……男人吗?”封越的声音闷闷的。
封母眼神复杂,叹息道:
“妈妈是没读过几年书,但这些年也看了很多。”
“楼下的陈阿姨,她还给他儿子去人民广场相亲找男的呢,你知道吗?”
封越一愣,惊讶地抬头。
“她说她一开始也不是很能接受,但是后来想想也就想通了。”
“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关系,儿子高兴最好。”
封妈妈摸了摸封越的头:
“陈阿姨说,儿子作为同性恋已经受够社会的歧视。”
“她是母亲,是最应该无条件支持他、给他一个家的人。”
“我觉得,”封母偏着头笑了笑:“挺有道理的。”
“还有,你以为谁都能得到你妈亲手织的毛衣吗?”
封母睨着他,脸上神色不善:“小凌那么好,肯定是你不知珍惜。”
封越痛苦地捂住脸,终于忍不住地将脑袋埋进了母亲怀里:
“妈,是我对不起他。”
“是我对不起他——”
封母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夜里,等母亲安然睡下。
封越鬼使神差地去了一趟格雷斯兰墓园。
虽然公墓的开放时间只到下午三点半。
但从小混迹社会的封越,还是找到了一处没有监控的位置。
他撑着铁栅栏,毫不犹豫地一跃而起,翻进了墓地里。
十一月深夜的芝加哥飘着小雪,
封越落地的时候还惊飞了两只通体漆黑的巨大乌鸦。
鸦羽片片、叫声嘶哑难听。
封越拍了拍身上的雪,顺着墓园小道缓缓前行。
整个墓园在呼啸的夜风中显得很阴森,除了大道上有白色的灯光、墓园内的小径是一片漆黑。
害怕被管理人发现,封越没有开任何照明,只摸索着缓缓前行。眼睛适应了黑暗后,封越双手插兜,缓缓朝着墓园西区那颗高大的橡树走过去。
一块块十字架墓碑找过去,封越很幸运地找到了那块写着“sirius”和“韩弈”两个字的墓碑。
墓前的雪地内还躺着两捆花束,一捆依稀可以看出是白色的玫瑰,另一捆则是黄色的大叶菊。
虽然被雪覆盖,但那些花朵依旧娇艳欲滴。
封越蹲下去,轻轻拭去了墓碑上落下的雪。
“韩弈”两个字上方的黑白照片中:十九岁的少年人眉眼锋利。只消对视那么一眼,就好像能够将人看穿。
封越和照片中的韩弈对视了片刻,自嘲地笑了一下,转身准备离开。
结果他才走了没几步,寂静的墓园中就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。
几个当地的年轻人脚步虚浮地拎着酒瓶,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朝封越这边靠近。他们拿着手机打光,很不客气地照了墓碑一下。封越被那强烈的白光晃了眼,忍不住地抬手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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