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在火锅店讨好人的时候都是望着他们的腰包的,狗啃的今天居然一边讨好别个一边往外送钱……”他自我嘲解道。
“沈哥哥。”
沈绪平听着她中气不足的一声唤,叹口气。
“安远,老子和你姐分手了,老子要结婚了,还有了一个女儿。”
“沈哥哥。”
门外传来噌的一声,沈绪平走出去,刘大孃一手端着水果,正弯腰捡地上的塑料盆儿。
“我现在拿不出钱来还你。”
沈绪平把她手里的东西拿到自己手上,端进去:“大孃,老子又不是来催债的,你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。”
刘大孃冷笑:“说得轻巧,吃根灯草。”
又仰天叹口气,好像要把眼泪逼回去:“我工作也除脱了,安远又需要人照顾,我猴年马月才还得上哟。”
他坐下来,削着苹果,若有所思。
刘大孃做着自己的事,心不在焉地拿眼角的余光瞟沈绪平。
苹果上的最后一圈皮儿被削完,沈绪平这才开口:“大孃,这样,等安远好了,你就到老子火锅店来,老子教你盘火锅店,保准让你赚够。”
“好啊,好啊。”她什么也顾不得,对现在的她而言,旁的什么也看不到,她眼里只有安远和钱。
……
第二天,沈月满没有去送沈绪平,二人只在医院的廊亭处匆匆打个照面。
她仍然是像净书一样,梳着倔强的弗朗明戈发型,穿着一袭绿衣裳,看得沈绪平心里一阵滴血。
“你个狗啃的,什么时候回山城?”
“老子也不晓得。”
“京都有哪里好的,你龟儿死个舅子都不肯回家。”
沈月满撅着嘴:“京都哪里都不如山城,可是京都有山城没有的东西,京都有山城留不住的人。”
“有空就回去看看你妈老汉儿吧。”沈绪平把行李箱的杆儿拉起。“还有,老子和你书书姐,分手了。”
她明明站得好好的,却好像一个踉跄,快要往前栽去。
“你们吵架了?”
“不是,老子有女儿了……”
沈绪平话还没说完,沈月满扑上前去,捂住他的嘴巴。李医生跟着一群医生护士,匆匆从他们面前行过,来不及停下来打个招呼,只微笑着点头致意。
他风一样从他们身边穿过,沈月满痴痴地看着,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,她才放开他。
“你龟儿真没用。”
也许是默认了沈月满的话,沈绪平无可反驳。
她却急了,走上前去拽着他的衣袖:“你去把她追回来。”
他懒懒地甩开:“留不住了。”
行李箱的拉杆倾斜下一个角度:“李医生……是个好人。他就是净书的朋友吗?”
沈月满没有回答。
滚轮转动,沈绪平拖着箱子往前走。
“不是。”
他笑笑,更多的是自嘲。其实对他而言,这个答案有什么意义呢?他瘪起嘴:“你以后不要再这样打扮了。”
沈月满突然拔高了一个音调:“为什么?”
“不合适。”
飞机起飞,轰隆隆地搅得他心烦。
气流颠簸,沈绪平突然意识到自己只身一人。身旁的年轻女子起身,刹那间他产生一种错觉,净书不过是去一趟洗手间,马上就会回来,枕着自己的肩膀沉沉地睡去。
回去,回到那个爱恨交织的旋涡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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