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“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看看自己?”奚山感觉他松了手劲,趁机按着祝以明的手腕往下迫使他放开自己,“你喜欢他,当初为什么不告诉他。”
齐星:“……什么?”
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。
“思贤在的时候,姑且你觉得不好破坏朋友关系所以不说,现在都这样了,你绑着我,是有道德优越感吗?我扪心自问,做朋友,我没亏欠过你们俩。但在这儿事无巨细地提起我和别人……”奚山皱起眉,冷冷地反问,“不觉得难看吗?”
他知道自己生气的时候是提不高嗓门的,但神态一定吓人,否则那次在青海露出一点情绪,池念就立刻缩进了乌龟壳不敢吭声。
现在,祝以明松开手,一双眼通红地瞪着他。齐星还没消化属于他们三个人的秘密,这会儿目瞪口呆,不知道先拉住谁。
陵园一角,他们僵持不下。
“奚山,你他妈……你真自私。”
祝以明静静地说完,愤然转身离去。
“哎!祝哥!”齐星左右为难。
奚山朝她做了个“去吧”的口型,扭过头。齐星纵然放心不下,只得踩着高跟鞋艰难地先去追祝以明。
狭窄的一方墓碑前,重新归于安静了。
又站了一会儿,奚山缓缓地吐出淤积的一口浊气,在墓碑前蹲下。那张照片是直到去年才换上去的,还没摆脱少年气的人眉眼纤细,脸颊很瘦,没有笑,专注地看向镜头。
他抬起手,想摸一下那张照片,最终挑开了旁边百合花泛黄的叶片。
早年余思贤是这么说的:“想不通也是一天,想通了也是一天,想通了说不定更憋屈。放不下就不放,难得糊涂嘛,开心就好。”
但开心真的好吗?
余思贤没有对他告白过,他骗了祝以明。
可是如果不这么说,祝以明会沉浸在无边无尽的遗憾里,更走不出来。
现在没有其他人,他和余思贤终于得了一点单独相处的空间。以前余思贤怕奚山因为这份“喜欢”会对自己产生厌恶,所以从来不敢和他单独见面,连聚会的时候都是坐最远的位置。
他们隔着一张桌子,听祝以明和江海互相吹牛,听齐星抱怨妹妹早恋,偶尔笑得厉害了目光会对上思贤就避开他——躲着,因为明白没有机会,干脆只做朋友。
奚山都知道。
知道和接受,是两码事。
他不喜欢余思贤,做不了恋人,所以没有选择接受。
很早之前祝以明问过他,“思贤发生意外之后,你有没有遗憾没有满足他的喜欢?如果你们在一起,可能情况会不同。”
这个问题其实没有任何意义。
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你先把我当个‘人’看吧。”
奚山那时这么回答祝以明。
时至今日,他仍这么想。他诧异意外来得突兀,恐惧死亡本身,遗憾同龄的好友就这么再也见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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