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唇,驳杂的念头左边一股右边一股的在脑子里打架。
须臾,他理清了思路。这时候,戚飞舟也擦拭完了,转身见师雨泽目不转睛地瞧着他,面色怔怔的,便下意识地朝他笑了,温温柔柔的一如当时。
很难得地,师雨泽也僵着嘴角回了一个微笑,至于他心里想什么,就不得而知了。
夜晚入睡前,床铺的分配也是一个问题,师雨泽当然不愿意和一个差点杀了他的人同床而卧,太没安全感了。
以为戚飞舟会争执一番,可是对方二话不说,拖了一个睡袋到草坪上钻进去倒头就睡,把整间屋子留给他。
见过人野外露营,别人好歹还搭个帐篷,戚飞舟是直接幕天席地啊!师雨泽有些震惊。
“习惯了。”戚飞舟淡淡解释。
在末世打滚了几个月,文明时期的生活条件早就不可能保障,大家都是抓紧一切机会,能休息一分钟是一分钟,到哪都是合衣一躺。至少在他自己的空间里,还有安全的环境和柔软的草地。与戚飞舟的心大相比,师雨泽就显得谨慎多虑,他冒出一个疑问。
“你就不怕我报复?等你睡着后还你一刀,我会看着你慢慢死去,绝对不会救你。”
戚飞舟原本已经合上眼,这会又睁开眼帘,玩味的看着他。
“欢迎,没有我你照样离不开,那样我们也算死同穴了。”
“…疯子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戚飞舟的眼神晦暗不明,“那也是因你而疯。”
…戚飞舟,既然你非死拉我不放,那我们就玩玩呗,还不一定谁玩的过谁!师雨泽默然思忖。
本以为发生了这么多事会失眠,但其实师雨泽一沾枕头不到十秒就睡了过去,并且一夜无梦。
前一晚睡得早睡得好,第二天师雨泽醒的也格外早,腹部的伤口完全不痛了,他掀开衣服看看缠绕的绷带,然后到处找剪刀。
屋里一览无遗,翻遍了仅有的地方,别说剪刀了,一枚钉子也见不到。
师雨泽无奈,只能用蛮力撕扯。
背后打进来一道阳光,屋里刹那明亮了,是戚飞舟掀开门帘进入。他顺手把用钩子把门帘勾起。
感觉到戚飞舟的靠近,但师雨泽正专心与绑带搏斗,无暇理睬。
一双手从他腰后环绕过来,覆盖住他与绷带纠结的手,温热的身体贴近他的后背。
师雨泽猫一样弓起背,背部一排汗毛竖起,挣扎了两下,戚飞舟的怀抱纹丝不动,反而就着这个姿势,用两根手指头轻轻一搓,绷带立时便断了。戚飞舟并没有就此放开,又亲手替他解开。
一圈圈绷带滑落到师雨泽脚边,露出他腹部一条短短的伤疤。伤口已结痂,很难想象当时留了那么多血,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。
一根手指轻抚过他的伤疤,如同羽毛扫过,痒的师雨泽瑟缩了下,恼怒地打掉戚飞舟的手。
怎么?面对自己创造的“杰作”,很想亲手感受一下吗?师雨泽可没忘记那一刀,这人应该是没有留情的,捅的可真狠!
戚飞舟却仿佛听到了他的腹诽,下巴扣在他的颈边,说:“那一刀特意避开了脏腑,你只受了皮外伤,有些失血过多,包扎的时候给你注射了补血剂,应该是无碍了。”
“我可是平白被你捅伤,至少可以告你个故意伤人罪。”师雨泽冷冷道。
“可惜这儿没有法院呢,不过阿泽可以当法官哦,判我终生监、禁,永远陪着你可好?”
师雨泽不理会他的骚话:“这里没有,外面有。”
“外面危险的很,阿泽,你只有留下,待在我的身边才会安全。”
“有政府和军队,再乱能乱到哪里去。”
说到底,师雨泽还是不信戚飞舟所说,新型病毒感染事件从前不是没有发生过,最后不都被控制住了吗?国家也没有发生动乱啊!
“除非你让我亲眼瞧一瞧你口中的末世,不然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忽悠?”
半晌,戚飞舟投降般的在他耳边叹口气:“拿你没办法……好吧,你想要出去也不是不行,但要过几日,等我准备一下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事没做到?不过只能一次,你回来后就要安安心心的留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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