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:“我起不来。”
李溯脚步停滞。倏忽间,先前冉志因在他跟前谈论网络流行词汇时似乎提过这么一句——“要亲亲才能起来”。
百里颦对于李溯内心的天人交战一无所知,只知道一心一意假装可怜。
怎么办?
他挣扎了好一会儿,最后还是倾身。百里颦尚未反应过来,只觉得自己像洋娃娃,倏然被男生的手臂撑起,随后落到堆积的纸箱上。
李溯把她抱到稍高一些的位置。
他把脸靠过去,垂下眼睛与她近距离对视,喑哑着嗓音问:“要亲哪里?”
“什、什么?”没想到会有这种展开,百里颦睁大眼睛眨了眨。她恍恍惚惚抬手,先捂住左脸颊,然后是右脸颊。见她这副样子,李溯反而戏谑地轻笑:“脸颊不行?”
百里颦被捉弄到惶恐,手掌汇拢,连带着嘴巴一起遮住,剩下两只眼睛紧张地转来转去。
他大致也明白自己会错意,但却不气不恼,只觉得她的反应很新鲜。
李溯罢手,作势退开,却在百里颦放松警惕的瞬间再次上前。他在她跟前停留几秒,然后撞她额头。
“卧槽!”她捂住额头,“李溯你这个——”
他已经走出去,回头时问:“去廖哥家的诊所可以吗?”
“诊所?”百里颦小心翼翼地捏着鼻子,“没必要那么夸张吧?”她觉得学校医务室就能包扎。
“反正要去找冉志。”李溯说。
“冉志因?”百里颦活动着脚腕问,“他怎么了吗?”
“嗯,”李溯回答,“他被打了。”
廖哥的爷爷是老中医,奶奶是妇科医生,爸爸是有执照的急诊医生,妈妈是公立医院的护士。他高考复读两次,终于考上农大的兽医专业,成绩一直吊车尾,在能否毕业的危险界限上徘徊。
大三那年,学校组织他们年级去牧场实习。
白天的课程结束后,老师下班回家,少部分同学和助教一起留宿。
半夜时分,助教和部分同学出门去几公里外的服务社买宵夜,留下值班的廖哥遇上有牛临产。
母牛的胎水屡屡破开,廖哥和组员胆战心惊。
就在他们都不敢再继续拉拽小牛的窘境中,十一二岁的少年靠在门边,以镇定的口吻给出指令:“正常,先内诊看一下胎位。”
他们忙得焦头烂额,听到靠谱的命令时就像抓住救命稻草,也没看清发号施令者是谁就照办。
“继续拉。”
“别磨磨蹭蹭的。”
“牛的分娩没学过吗?抓紧小牛的腿。”
“用力。”
在小男生的冷静指挥下,经验不够、心智也不成熟的他们总算帮助母牛顺产。等廖哥气喘吁吁回过神来,却对上少年填充着冷漠的目光。
小学时每年都会去牧场度假的李溯蹙眉,朝未来将会去野生动物园就职的成年人问道:“你真的喜欢动物吗?”
一瞬间,廖哥意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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