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,这种栈房在码头有的是,里面货物不会放的太久,随运随走,管理也较为混乱。官府定期来收税,其他的也不会做过多干涉。
这处栈房是存放鱼货的,一个个鱼篓码放在四周,已经变质的鱼散发出腐臭味道,与鲜鱼的腥味混在一处,熏的人直欲做呕。侧头望去,就见到同样被五花大绑,被人摘去麻袋的梁盼弟。
因为出汗,她的头发已经打了绺,好在看上去人没什么事,却不知她一身功夫是如何被人制住的。一条大汉把两人嘴里的麻核桃摘了,随后向一个男子道:“林獠,人已经带来了。”
一个男人的声音随之响起,他声音不大,但很有威严。“这次我们的运气不差,一个巡抚幕僚,要接他出来需要费些手脚,没想到这么容易。来人,掌灯。”
火把与油灯被点起来,范进这才看清,在自己对面,一只鱼篓上,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坐在那里,正端详着自己。这男子的身材并不很高,皮肤黑红,相貌并不算出色,但是两只眼睛极为有神。
早他脸上横亘着一道长长的疤痕,凭添了几分凶像。身上穿着与见过的蜑户一样,破烂不堪,但肋下一把鲨鱼皮鞘黄金吞口的匕首,却证明着此人身份绝非渔人那么简单。在其身边站着十几个大汉,都是身强体壮满面凶像之人,腰间也都配有武器。
码头这种地方,本就是五方杂地,械斗或是杀人,都是避免不了的事。在这里讨生活的江湖人,往往会配备武器以自卫,只要不闹出大事,官府也不会管。可是与那些身上刺青,横冲直撞的泼皮不同,这几个大汉望之并不如何惹眼,可是身上的气势却非那些泼皮所能比。如果要比喻,那些泼皮只能算是家犬,而这些人则要算做野狼。
范通就站在为首男子身边,指着范进道:“他就是范进,那个贱人就是我的老婆。”
男子摇摇头,“通哥,你这么说是不对的,大家都是一家人,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。去,把自己女人的绑绳解了。虽然说不捆绑不成夫妻,但是一直捆着,也成不了夫妻。”
“林獠,这个女人会功夫……”
“我知道啊,但是那又怎么样。三姐是场面上的人,不会做半调子的事,现在我们几个大男人在,她难道还会胡闹到大家都下不来台的地步?再说范公子还在这,打起来刀枪无言,伤到我们的秀才就不好了。三姐,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范通似乎对这个首领很畏惧,听了命令,就来到梁盼弟身后,拿匕首挑开她的绳子。梁盼弟先坐起身来,轻轻揉着自己的胳膊和脚踝,警惕地看着这个男子。
男子朝梁盼弟一笑,“三姐,我是林凤,兄弟们叫我做林獠其实你看,我哪里有獠牙?四妹是我的娘子,大家自己人,刚才是个玩笑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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