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罪倒是走得蛮快的嘛。
他没有出声,直到她回神,惊恐地欲下床行礼,才对她摆摆手:“罢了,好好坐着。”
“这一路上,我们都没有在驿站停靠,走得是最偏僻的小路,饿了啃干粮,渴了喝河水,千难万险,终于赶到了京郊。
姜翘整理了一下情绪,哽咽着说:“陛下,这两年来,臣无一日睡得安稳,每夜都会梦到我们一家被一辆马车撞下山崖的那日……彼时臣还是不爱出门的姜家小姐,对外界的一切都并不知晓,只记得忽然有一日,父亲轻装简行,带上母亲与臣,秘密离开了坪道。
姜翘拿不准他的态度,局促地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。
“阿耶阿娘为了护住我,把我抱在怀里,于是我侥幸逃生,而阿耶阿娘却当场身亡。所幸臣被好心人救下,那二位恩人为我收殓父母尸骨,又照顾我到痊愈。
姜翘深吸一口气,调整了一下表情,慢悠悠地坐起来,空洞地望着某一处。
澹台晏河绕过屏风,就看见姜翘在发愣。
当年负责查验身份的宫人也曾疑惑过,官员家眷怎会干这样的差事?但此时姜翠城已过世的消息还没入京中,姜翘的户籍还作数,这才被收了进来。
这会儿她想好了,又怕被看出是装的,只能自行醒来。
这间厢房本是皇后的侍女的房间,并没有讲究地分为内外屋,只用屏风略隔了一下。
她说到最后已经说不下去了,因为她察觉到自己话中有漏洞——既然是为了父亲入宫,为何当初皇帝允诺她一个要求时,她什么也不说?
于是只好装晕,给自己争取一点思考时间。
前坪道观察处置使姜翠城,走到哪儿都是为人称道的好官,早在他才中举的时候,就已经是太上皇的心腹,地位卓然。
说到这儿,姜翘白眼一翻,就昏昏沉沉倒在了地上。
“朕思虑你痛丧双亲,但又不得不问,”澹台晏河组织了一下语言,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强势,“为何你早不说晚不说,连朕问到你头上了,都没有立刻言明,最后却又说了呢?”
姜翘委屈地低头:“臣空口无凭,恐怕会给陛下带来困扰,本想着万一哪日发现什么线索再说……这也是臣那日希望陛下答应的话能够一直作数的原因。”
澹台晏河点了点头,看她精神头不太好,便传人送来饭菜。
“还没用过晌食吧?吃饱了再说话。”
很快,就有宫人送来一碗南瓜粥,并一盘羊肚菌浓汤煨豆苗。
姜翘知道澹台晏河在看着她,浑身不自在,硬着头皮谢过,随后提起筷子,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。
今天为了瞒住穿越者身份,实在是消耗了她太多脑细胞,但尝了一口羊肚菌之后,她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了,还能再演十场戏!
这羊肚菌本来就鲜得很,肥厚壮实的网状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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