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话,身子微微一颤,手掌摩挲着她后背,将她抱得更紧一些。
仿佛,他们是黑暗中依偎着取暖的两.团烛火。
天际浮云涌动,清风卷来帝京街道上的花香,经过几日大雨,兵变留下的浓重血气已经被濯洗得干干净净,沉沉地呼吸,清新的空气便贯穿五脏六腑。
车马走了一盏茶的功夫,便在眼前一间客栈停下。侍卫下车恭迎,同时在马车前整理行装。苏双月下车,抬头看了一眼,客栈门上的匾额,端端正正地写着四个大字:“含章客栈。”
“郡主,您这边请。”店主似乎明白来人是什么身份,恭恭敬敬地迎面而来,手往侧边一摆,丝毫不敢怠慢。
店里一阵暖风袭来,带着浓浓的酒香。苏双月在酒气氤氲中上了楼,心神一晃,将店鼎沸的谈论声听了两三句。
“听说了么,朝廷明天就要开仓放粮了,到时候呀,城东的那些难民可就有去处咯。”
“这还用你来打听?”另一道声音尖锐地响起,“城门口的告示,我可是瞧得一字不落,清清楚楚。”
“告示上都写了些什么?”
“说是新帝刚刚登基几日,因为收缴了前朝余孽的财宝,为解战乱之苦,黎民百姓民不聊生之痛,为整顿朝纲,这才开仓放粮,来弥补战乱带来的损失。”
“说到这儿,这场战争还好已经停息了,要是就任摄政王这么闹腾下去,就是繁华的帝京,也迟早会变成一片废墟……”
“新帝本是冥王,本来就权势甚大,没想到还这么仁善,实在是社稷之福呐……”
……
“喂,在想什么呢?”百里蔚抬手在苏双月眼前扫了扫,把她的思绪拉回来,“好不容易得了空子来见你,从上楼的时候起,你就一直发魔怔一样的笑,笑得我都糊涂了。”
“呸,你才发魔怔呢。”苏双月猛地灌了一口热酒,“战乱刚刚平定,你们两个应该都不得闲。今日怎么有闲情来找我喝酒了?”
另一个人,自然指的是刚刚登基了才几日的夜祁墨。
“平定战乱那是我父亲的功劳,我才不和他抢。”百里蔚颇为潇洒地说,“我是刚刚把监牢那边的大臣和大臣的家眷放出来,像救世主的活儿,才适合本少爷的身份。说起来独孤弋也真是心狠,不仅关了许多大臣,连自己的几个手足兄弟,也关押进了牢里……”他喋喋不休地说着,突然发现苏双月神色凝重了下来,很识趣地一停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要去天牢。”
语罢,她一阵风似的离了席,翩然而去。
“唉,唉等等……酒你不喝啦?”百里蔚只能愣怔地跟上去,这个女人,看起来这么冷静,怎么做事总是想到一出是一出的?
高车驷马停在巍峨天牢之前,看起来,与那内里凄凉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。
曲氏是被苏双月带来的两个丫鬟搀扶着慢慢走出来的,何氏和苏凌风就跟在曲氏身后,注视着曲氏身怀六甲的肚子,一面说着“小心,”满脸都是忧虑。
“母亲,哥哥,你们受苦了。”许久不见,此刻见到三人,苏双月有些嗫嚅,抱着何氏一番寒暄后,便接过了曲氏的手,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,向马车走去。一阵凉风吹来,惹得曲氏一个惊颤,腹部突然一阵微痛。
曲氏眼前一黑,整个世界顿时天旋地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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