制地松开了手,把人半搂半拖丢上了床。
她动作粗暴不讲究,蚊帐挂钩不堪重负,掉落下来,声响好似鸳鸯烛爆了灯花。简默气还没喘匀,眼睛冒金星,抬眼便被帐子兜头盖住了,还在寻找掀开哪一片能逃出生天,颜妍已经陪她入罗网了。
她睁着一双不太灵光的眼看颜妍,脑子缺氧,邪门想法突突往外冒。
感觉白纱像婚纱,也像头纱。
随即被自己直接地府的想象恶寒到眉头打结。
“简默,你是不是有病?”
简默嗓子都被掐成烟嗓了,开口牙尖嘴利。
“你才有病,病眼看全世界都有病。”
颜妍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,脑袋搭在简默脸侧,窃窃耳语。
“你有病啊,没病的人怎么会像你这么拧巴?觉得只有痛苦才能铸就辉煌,信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种话的,都有病。还有觉得自己的生活都是骗来的,觉得自己亏欠深重,无力报偿的,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,来平衡内心愧疚感的,都有病。”
“你尤其病的重,得刮骨疗毒。”
颜妍很少说这样长篇大论的话,还他妈夹叙夹议的,有头有尾的,有文化到不像是个太妹。简默却只是沉默。
她惯常用沉默来应对颜妍。不过从前沉默是不想跟颜妍这种三句话离不开粗鄙之语的人多说话,现在沉默,则是因为她没想好怎么反驳。
她确实拧巴。
很难不拧巴。
这个环境就像是一个棋盘,她到底是兵还是车,是随着别人的心情而变动的。
说是当妹妹,可毕竟真正的简默已经死了,她只是个鸠占鹊巢的替代品。说是被领养人,可简愿又把她套进了简默这个壳子里,照着对方喜欢的样貌唱念做打了十年。
身不由己久了,又把这种取悦讨好扭曲成更高尚的感情,继而心不由己。
把谁丢到这张棋盘里,都得走成个四不像。
至于痛苦铸就辉煌,是她这么多年建立的人生观,就靠颜妍三言两语,不足以摧毁她的行事准则。刮骨疗毒趁早别做梦,她最多只能保证自己不饮鸩止渴。
而且这种精神上被扒光了衣服看透的感觉也很冒犯,比身体上更冒犯千百倍。简默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让颜妍差点把她灵魂的底裤都扒光了。
就不该昏头让颜妍跟着进她家门。
之前说的那么花里胡哨,什么家里好似龙潭虎穴实在不想回去,外面没人陪伴长夜孤枕难眠,约法三章绝对不逾矩行事,不然大可以拿着扫帚把她扫地出门。
骗子……
终日打雁,叫雁啄了眼。
“关你屁事。”
她冷脸想转头,被颜妍抓回来。
白纱底下四目相对,简默不知道颜妍到底想干什么。
“我想跟你说的是,你跟着我,不用痛苦也可以过上好日子。”
又开始发癫了。
简默问她:“刚刚我扇你那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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