凑得更近,等到对方那白皙的侧脸上,陡然出现一个隐隐约约的红印,她这才清醒过来。但下一瞬,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去加深这道红印。
也就在她闭上眼睛的这一刻,傀儡的眼皮微不可觉地动了一下。
傀儡不但是冰冷的,没有感知的它也不会去回应情感。木芯芯就着衣袖轻轻地去擦拭那道逐渐淡下的红印,眼底的笑意也变淡了几分。
再次打量着傀儡时,她的神色已恢复平静,甚至还上手在红印处狠捏了一把。
“有那么多温柔体贴的合欢宗女修倾慕你,很得意吧。你尽管去和她们卿卿我我,重建魔界就由我来做,以后我就是魔界之主,你就安安稳稳地做个沽名钓誉的圣僧吧。”
既然有人要谈一场众叛亲离的爱情,她自是愿双手接收这份辛苦吃力的事业。
木芯芯瞬间斗志昂扬,她要努力追赶这两百年的空缺,提升修为,复活魔族。
空间有充沛的灵气供她吸取,她不再理会身旁的傀儡,跳下大树,在温暖又深沉的海水中打坐,就像依偎在母亲的怀抱当中,很快进入忘我境界。
这里有日出,有日落,却没有真正的黑夜,弯弯的新月悬挂在苍茫的天穹上,与白日并无分别,更加辩不出今夕何夕。
有时也会有淅沥的雨点缓缓滑过面颊,这里的雨点、清风也是温热的。
至于雷劫,就和夏季的蚊子一样,在她周身嗡嗡直响,冷不丁地就在她脸蛋上、手背上、脚趾头里叮几下。木芯芯全不在意,直到感知体内有个胖嘟嘟的自己,元婴达成。
而这时,她才听见两个人的说话声。
“师叔,师妹到底什么情况?”
“奇怪,她沉睡两百年,刚醒又再度睡去,可是竟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汇集在体内,方才那几道凶狠的惊雷果真是冲她而来。”
木芯芯猛地记起在她苏醒之后,迟冰珞有说会带人来看她。唯恐叫此人探查出她的修为情况,只好装作悠悠转醒的模样。
张开看似惺忪的睡眼,迷蒙地问:“我……我这是怎么了?”
“师妹,你醒了。”坐在床沿边的迟冰珞当即小心地扶着她坐起。
“师兄,我是又睡过去了么……我以为两个时辰没那么快到呢。”
“没事,你醒了就好。师叔只是来替你检查下之前的情况。”
“我之前……我之前有什么事吗,对了,你快去和我爹说,锦棠那个混账东西居然打晕了我。”木芯芯用手掌揉按起额头,仿佛是仍在影响当中。
但两个人皆是瞪大眼睛望着她,没有其他动作。
“怎么,快去啊。啊,现在什么时候,天黑了,明天我是不是就要和厉蓝忻结……”
“师妹!”迟冰珞忽然大声打断她的话,“现在已经是两百年后。”
“两百年后?”她惊讶地也张大双眼,片刻失神后,眼睛慌乱地扫视四周,“难道厉蓝忻已经是我的……,那他又死哪里去了。”
迟冰珞与旁边木凳上的中年女修互望一眼,女修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退出房间。
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,迟冰珞方转过头来,以一种很是疼惜的目光凝视着她:“师妹,这两百年里,发生了太多事情,容我慢慢告诉你吧。”
说着,迟冰珞便将这两百年中他所知的事情娓娓道来。
“厉蓝忻是魔,他杀害锦棠,我爹因被他割舌,受不了打击陨落了,他的灵宠则幻成我的模样,一起在霜华谷胡作非为,最后禅影宗的苦茶大师误杀他的灵宠,却劝服了他向善?”
“这是广为流传的版本,我不能保证一一属实,但他是魔,锦棠师弟与师尊受他所害都是真的。”
这些木芯芯当然知道,锦棠要拐带她,还想废她的修为,她实在没法大度地同情要加害她的人。至于假爹,枉他是剑修第一人,被割舌就抑郁不振。
厉蓝忻潜入苍岚时,不知遭受多少弟子的恶意刁难,吐过多少升的血,他怎么就活得好好的。但转念想到她与他都未被割舌过,也许那的确不能接受。
她不赞同假爹的行为,但也不愿妄议死者,她与假爹的恩怨亦可就此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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