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鼻子而不要让人牵着鼻子走。”
辽袖放下奏折:“他们肯定会闹事的。”
槐哥儿笑了笑:“那我想到了!他们敢聚众闹事,我就让小太监拿火烧了他们的点儿。”
辽袖一根指头戳在他额头:”好的不学学坏的。”
槐哥儿突然探过头,问:“诶?殿下身上有什么好的地方吗?”
辽袖用一柄圆扇遮了脸,催促他快做功课!
淮王府每天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。
鹿台爆炸案就活了淮王殿下一个人。
起先有人窥伺风向,觉得里头大有文章,借题发挥四处煽风,唯恐天下不乱。
怎么就偏偏活了淮王一个人呢。
但是连日祭仪看下来,淮王的确是个大孝子。
这日京城天气好,淮王府的一整条街已被挽联招魂幡等一应祭器填满。
一早,便有各部官员,从四面八方陆续赶来,间不容脚,娴熟至极的唱诺声不绝于耳。
从早到晚震耳欲聋的唢呐声。
哭婆子撕心裂肺的干嚎,堆砌得一片缟素。
尤其是大日头下,淮王文凤真跪在漆黑棺木前,一身雪白素服。
人人怨气冲冲地来,懵头懵脑地回去。
他站在台阶上,一声声念亲自写给各位叔伯的公祭文,情真意切,无不令人动容。
雪金色的簪冠将乌发束起,华丽又冰凉。
他一袭素服,皮肤被日头一照,白得几近透明,额头微微渗出细密的汗,泛起光泽。
殿下长身玉立,眉眼精致深邃,睫毛在两颊投下淡淡的影子。
天光清明,藤花摇曳,他站在高处美不胜收。
殿下真是应了“要想俏,一身孝”这句俗语。
往日众人只见过冷漠高傲的殿下,人人畏惧他,哪里见过殿下面庞也会浮现如此脆弱的神情。
白袍摇摇欲坠,眼尾沁润水红色,妖异顿生。
竟有几分可欺负的模样。
文凤真尤其在说到那句:“晚辈真恨不得随之而去了!”
不免带了哽声,几度难以再说下去,眼睫微颤,滚下几滴晶莹的泪珠。
苍白痛心的模样,眉毛一蹙都让人格外心疼。
哎,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叔父,想必他活下来也很难受吧。
众人摇头惋惜,殿下真是个遵守仁孝的性情中人啊。
起先怀疑他是爆炸案幕后黑手的人,见到他下颔滑过几滴眼泪,也不由得质疑自己是否揣测过度。
这日他进宫拜见长公主,眼尾微勾出一抹绯红色,五官明丽,却因沉寂的神情生出透明易碎感。
一身素服,从正殿门口远远望去,还以为就像全京城最风流的寡妇。
他俯首行礼,一掀眼帘,瞳仁流转生辉,像在盼着什么人似的
小黄门纷纷奇怪得不敢说。
明明自家叔伯都死光了,怎么他关起门来,一副格外开心的样子。
他淡淡一扫,不可逼视。
小黄门慌不迭低头,心神摇曳,退出门去。
“殿下不必拘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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