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已深。
一道影子从楼上掠过,“咚”的一声,楼板振响,带起了急促的风声。
楼房里传来了惊呼,灯光亮起,扰人清梦。
但……已顾不得那么多。
脸上本来斜垮着个街边几块钱一个的儿童玩具塑料面具,此时早已不见踪影,口鼻间不住渗出斑斑血水来,含着泡沫的剧烈呼吸,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吐出来再生生吸进去一般,随之而来的,便是更为撕心裂肺的咳嗽。
唯独动作不停。
有人双腿疯狂迈动得几乎快要出现残影一般,每一步脚下都会带起一声难以抑制的闷响,正夺路而逃。
几乎一水儿的低矮平房,来来去去七拐八绕的街道胡同间,走哪儿最方便?
当然是屋顶!
一只手臂软塌塌的无力垂下,胸腹中传来一阵阵内脏遭到挤压般的饱胀恶心感,与冷汗直冒的钝痛,赵避澜此时意识昏沉,唯独满心的惶惑,又带着几分后悔之意,足下发力竭尽狂奔,如同黑暗中一头矫健跃过屋檐的豹子。
他知道,自己惹上麻烦了。
当那座如同铁塔般的高大身形转过身来时,当看到那双透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珠里,那种仿佛无意间看到了一份难得的美味佳肴,流露出的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“食欲”时,当那道堪称恐怖的身影丝毫没有交流的意思,骤然向着自己飞射而来时……
每一个回忆起来的细节里,都明确指向了一个足以让人寒毛倒竖的事实。
——他,当时的确成为了对方眼中的“猎物”!
……
世事向来难以言尽。
自从两个月前发生的某件事之后,名为赵避澜的青年,就逐渐养成了些昼伏夜出的习惯。
包括他所居住的函桐小区里,不少保安都已经习惯了早上天蒙蒙亮来换班时,时常会看到这个小伙子悠哉悠哉的从外面转回来,满面容光焕发,跟喝酒到微醺时的那股精神劲儿似的!
别问,问就是在晨练!
这让人到中年的门卫分外感叹:年轻人精神头真好啊!
可事实上呢?
这家伙当然不可能是在简单的晨练,但也不是在做什么“特别”的事情。
他仅仅是每日固定化三点一线般地打车去往城市边缘,一些避开人多地方的荒僻位置,然后……就像是头出笼的二哈一样,漫山遍野两腿撒欢了跑!
如果忽略掉其中,诸如奔跑活动范围包括了上树抓鸟;从好几米的断层高度直绷着腿跳进以前的野外采石坑;抬着块石头沉进水底,在水下呼哧呼哧冒了半天泡泡才浮上水面来,手里甚至还顺带摸了条鱼起来……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之外。
那么确实,这家伙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少有的夜间野外拉练爱好者奇行种罢了!
——除了一点。
他是个“波纹使者”,自称的那种。
当然,早已经过了中二年龄的赵某人自然不是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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